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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学鉴》第6辑目录及编后随想

目 录

古典新论

“复”论(纲要) 吴根友

经史抉微

《诗经》时代及其人文特征 杨 华

公孙龙其人其名考论

——《史记》公孙龙传记资料质疑 程水金

诸子学衡

秦始皇、李斯的哲学思想 丁四新

刘向的性情说与政治哲学 丁四新

四库专论

《钦定八旗通志·艺文志》史源考 司马朝军

典籍辨伪

清儒武亿二题

——六论《经解入门》之真伪问题 司马朝军

《经解入门·古有六书》抄袭《说文释例·六书总说》

——七论《经解入门》的真伪问题 司马朝军

人文新论

健康的研究

——未来医学导论 师 领

语言系统内外证据、分布及其他

——关于古书疑难词句释读方法的若干思考和若干案例 杨逢彬

经典导读

文化史学术经典导读精选 杨 华

编后随想 杨逢彬

编后随想

我们的同仁刊物《学鉴》第6辑,由我连缀,都为一编,终于在2013年罕见的热浪中吭哧吭哧地接近完成了。当此之际,本应效仿时贤及诸位仁兄,写一篇堂而皇之的跋语或后记,殿于卷末,以为善始善终之计。无奈弱弩之末,定不能穿鲁缟,只好写点随想交差,乞同人诸兄谅之!

几十年来,我一直在想,我们为什么要做学问?能有智商有毅力做学问坚持到如今这一步如我等者,果能挟此智商和毅力投身商海或政界,也许能腰缠万贯,或被人前呼后拥了吧?选择这一行(如果这也算是一行当的话),当然是兴趣使然,所谓乐在其中也。既如此,就应一往无前,略无旁骛。目前在高校的同行,与我一样秉此初衷的,想必也不在少数。在初始,想必都认同陈寅恪先生“假手功名,因得表见”者与夫“持短笔,照孤灯,先后著书高数尺”者“肥瘠荣悴,固不相同,而孰难孰易,孰得孰失,天下后世当有能辨之者”的表述,所谓“屈平辞赋悬明月,楚王台榭空山丘”是也。只是,光阴如梭,岁月摧折,未能秉持初衷而“异化”者,大约也不乏其人吧?

花费做十部一般著作的时间精力,去完成一部能藏诸名山纳于大麓的学术名著,就学术价值及对全人类的贡献而言,无疑是值得的,也是应当鼓励的,这无疑应当是一个学者念兹在兹的最高目标。或许你一辈子也无法完成这一目标,因为这实在是可遇而不可强求之事,但不能不心向往之!只要你抱定此目标持之以恒,纵然穷其一生也完成不了一部学术名著,但其著作是高水平的,却毋庸置疑。只是如今要想这样做,必须做好牺牲许多许多的心理准备。等你完成一部名著时,套用一句大白话:黄花菜都凉了!也许许多资源就与你擦肩而过了。所以,对于无车无房无职称尚在为柴米油盐操心的高校“三无”人员,我实在不忍心鼓励他们这样做,尽管他们不得不填那总也填不完的表,不断申报那往往石沉大海的课题,应付那没完没了的各类检查。我担心的是,当做完了这些,成了教授、博导,当对这些劳什子已经习惯成自然,便把沉浸于学问这事看淡了,学问的乐趣也随之如烟逝去。有资金的注入,对做学问本是如虎添翼。谁说做学问就该是苦行僧?做学问而为苦行僧,会使后来者驻足不前,从而不利于学术的发展。我之忧虑者,在于本末倒置——仅仅热衷于表面光鲜,却忽略于学问本身。叹天下英雄,有多少,入此彀中?唯其如此,我对我的同仁才充满了深深敬意。当2000年我们这一读书会初发轫时,大家都还是“三无人员”;时至如今,不管境况如何,不管有无课题经费的挹注,七人仍一如既往,秉持初衷,不投机取巧,老老实实做学问。这种精神和作风之所以可贵,是因为这样做除了苦和累,往往会在一时和长远,失去许多:晋升的机会,获得项目的机会,获奖的机会,教授评级的机会,等等;进而影响到“荣誉”“地位”“金钱”,等等。这种扎硬寨打死战一心向学与名誉地位成反比的境况,各校间或多或少地存在着;虽在武大这种有着优良学术传统的老校,相较于他校而言,这一“怪现状”要轻许多。总之,老校也不是象牙塔,一门心思埋首学问总是有点吃亏的。这时候就看 “定力”了。又回到了开篇那句话,我们为什么要做学问?不就是为了求真求实而乐在其中吗?不是为了“三不朽”中的“立言”吗?既然求的是万世名,而非一时的名和利,暂时与名利绝缘又何妨?至于在下,不过因为自己是个懒散的人,不堪繁剧,不能四面出击,从而放弃许多——填表、评奖、项目、开会——罢了。但我对学问行政双肩挑而呕心沥血的学者则充满了敬意,同时,怀着最真诚爱戴的一颗心,希望他们呵护自己的身体。

杨树达先生在给学生郭晋稀的信中说:“千金之躯,何等重要!来到人世一次,岂可毫无成就而去?如因儿女子事自隳,真值不得也!”问人世多少光阴可无端虚掷?日暮途远,盘点行囊,珍珠屈指可数,岂容搔首彷徨。记得朗费罗《人生颂》中的一段:

伟人的生平启示我们:

我们能够生活得高尚,

而当告别人世的时候,

留下脚印在时间的沙上。

以此自勉,并勉励诸同仁。

杨逢彬

癸巳立秋日于北京皂君庙